被询问的那一刻,宁慈瓷白的手腕有些发颤。
任是寻常一个同学来问他,他都不会这么紧张,可是性质不同,他几乎和所有人都是淡如水的关系,也只有关南萧会执拗的冲破他的心房,在他心里占着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位置。
这种特殊性,让他没有办法开诚布公的跟人讲述事实,只好尽量在男人关切的目光下强装镇定道:“今天兼职那边有点忙。”
他侧身关上门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将背包放到座位上,关切的问道,“我以为这个时间你早该睡了。”
关南萧把电脑屏幕侧向青年,微微抬头道:“阿宁,我今天看到学校帖子上有写有一个校级的比赛,就是你们艺术学院承办的绘画比赛,今天正好是截止日期。”
男人有些懊恼的紧接着道:“我本来想要帮你报名的,可是他还偏要本人到场才可以,我正在和学生会那边商量。”
他的眼神委屈中带一点控诉,看的宁慈心里发慌。
青年半晌才抱歉道,“下次要还有这种事情,你直接打我电话就是了。”
男人打断他的话:“我哪里没有打你电话?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他一把抓住青年窄而细的手腕,试图让青年好好跟他说几句软话,总不能这样简简单单的就过去了。
平日里,他向青年打电话没有不拨通的情况,而今天一连几个未接,差点让他直接去广播找人。
他更是急于求证似的打开手机给人看,里面显示,他跟宁慈打了四个电话,发了七条消息,没有一个得到回复。
青年的衬衫本就宽大,这样用力一扯,几乎显露出半个锁骨,他本能的紧了紧衣领,试图掩盖住锁骨处有些泛着青紫的暧昧痕迹。
关南萧却意料之外的在青年仅仅显露一瞬的衣领的边缘窥探到几分艳色。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如果他没看错,那一定是只有用力摩挲过才能留下的痕迹。
关南萧很难描述他那一刻的心情,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相信青年的洁身自好,他的大脑又疯狂倾轧着理智,他从来不会回来这么晚的,他也从来不会跟自己谈感情上的问题,他是不是早就谈恋爱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他望着宁慈的目光像是一捧滚烫的赤火,好像能将他的一切吞噬殆尽。
“宁慈,你今天晚上是和谁在一起,身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痕迹?”
他毫无预兆地扯开宁慈的上衣,显露出是由半遮半掩锁骨处往下延伸的,无一例外都是青紫交错的糜色。
关南萧眼眶充血,自顾自的说道,“谁弄的?你跟我说!”
宁慈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解释,或者还要不要解释,他避开关南萧的直视,单薄的身体瑟瑟地抖,声音和气息俱乱。
“我今天找了个新工作…是在酒吧……发生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关南萧步步追问,固执的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他敏感的注意到青年的视线似有似无的停留在背包上,大手一捞将背包一把拿来,动作迅速的打开了背包。
里面那件旗袍直接被抖落出来,男人握紧掌心,没有半分犹豫的在青年面前铺展开那件前襟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墨绿色旗袍。
好像连呼吸都裹挟着炙热的余温,尾音发颤的询问道,“你穿这件旗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