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
伊利克咬紧牙关，把下垂的手攥成了拳头。迈尔的死讯终于传开了。
大公知道，现在帕维克也知道了……
伊利克就认为迈尔的死讯总有一天会传开的，但伊利克没想到就在今天。比他预想的快，也太快了。对他来说也是个打击。
“……我的儿子……我儿子。”
“我还不确定，你最好亲自确认一下。”
但他的表情和语气肯定尸体是帕维克的儿子。
“我已经叫侍从去看了。新合同由我派助理单独进行。”
帕维克甚至没有好好回答，面对内心激烈的矛盾，他显得毫无头绪。
死的不会是我儿子。但如果他没死，他不可能三天都没被发现一根头发。难道我儿子死了吗？在确认尸体之前，他不断提出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被卷入自问自答的漩涡，似乎没有清醒过来。他呆呆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身子一扭。
伊利克赶紧站起来，扶着帕维克的身体。
扶着他的同时，伊利克突然想到了一起去确认尸体的计划。
“你留下来，听更多关于合同的事情。”
大公低沉的声音叫住了伊利克。
伊利克吓了一跳，露出了动摇的表情，幸好心不在焉的帕维克没有注意到，他忙着跟着侍从出去。
伊利克不知道该怎么办，纠结了一会儿，反正大公让他多听他的话，他的选择只有一个，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茶凉了。”
就在大公自言自语地喃喃自语的一刹那，角落里的侍从端着茶壶出现，给他的杯里倒了一杯新的茶。看到热气腾腾，伊利克才意识到桌上准备的茶杯只有一个。
白色陶器上绘有玫瑰和茎的茶几，非常适合米罗斯大公。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人的行为很优秀。
过了很久之后。
“在纺车磨坊里发现的尸体是……”
让人坐在前面，独自享受着优雅的茶歇的米罗斯大公终于开口了。但是他说的话题，伊利克宁愿他闭嘴。他觉得很庆幸没有帕维克在场。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喘不过气来。
“你他妈让我心疼。”
“……”
伊利克一时忘了呼吸。他不知道是大公提到的话的内容，还是大公用的粗俗肮脏的词。不，两人都很震惊，而影响更大的是他的措辞。
伊利克就像被雷击了一样，身体僵硬了。
连接踵而来的咯咯笑声都轻浮得不得了。但即使在这一刻，他的声音也是甜美的。
很好听的声音，但每一句话都刺痛了伊利克的心。
“看来是一个女人干的，不对，也许是个男人。”
或者是知道别的什么……
大公将加害者锁定为“男子”，他还说他知道迈克被杀的原因，同时又在暗示伊利克另一件事。男人和男人发生关系不是听过才知道的……不是做过才知道的那样胡扯吗？
说话的语气和帕维克在的时候有180度的大转弯，让伊利克神经非常紧张。这些声音像臭水沟里的污垢一样粘稠、肮脏，就像是街头市井小贩们才有的声音。
让伊利克沿着脊梁起了一丝丝鸡皮疙瘩。在雇佣兵生涯中，他并不是没见过男人们一起发生关系。只是当时亲眼看到，也没什么想法。
但在迈尔强女干未遂后，伊利克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为男人的对象后，伊利克变得敏感起来了。
妈的，他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到什么程度，伊利克紧张得肚子直打鼓。
当时，磨坊周围没有动静。
因为是在意想不到的杀人之后，感官比以往更加锐利，所以确信当时的感觉——没有目击者。所以把伊利克和迈尔被杀联系在一起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这个男人，到底知道什么……
他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得既准确又详细，就像亲眼目睹了伊利克杀了迈尔，还抱着另一个女人做不在场证明一样。
“什么……您说的……”
伊利克感到困惑，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虽然语调很慢，但所幸的是声音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动摇。他的表情也管理得很好。
但是大公没有理会伊利克，只是继续他想说的话。
他说：“把那吊儿郎当的人说成是儿子，看来你的头儿还挺疼爱的。如果是我，我会想报仇的。如果我知道我的孩子试图做蠢事，甚至连成功都没有成功，就会落得这样可耻的下场……就更想以做父亲的道理来报仇，也更想掩盖自己的孩子的耻辱。如果你的对手甚至是我的手下，那么伤害他们不是比扭断孩子的手腕还容易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