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谁也没开口。
这是李清宇和韩少宸从未有过的沉默。
李清宇从口袋里拿出烟，“我可以抽吗？”
韩少宸似乎有点不满，毕竟已经五年没见了，这也是韩少宸第一次看到李清宇抽烟。
“烟，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果不其然，韩少宸问了一个不符合情况的日常问题。
“刚20岁就开始抽了。”
“我是成年人了。”这个烟可以让beta也散发出一点信息素的味道。
听到李清宇的话，韩少宸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发现不对劲。
看来，韩少宸不仅讨厌信息素，还讨厌烟味。
李清宇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抽烟，但他需要一支含信息素的香烟，来忍受韩少宸的高浓信息素。
万幸的是，韩少宸的信息素逐渐稳定了下来。
李清宇把烟头扔进灭掉扔进垃圾桶，想说点什么，但说什么好呢？
最后，按捺不住脾气的韩少宸先开口了。
“你复学了吗？”
对，可以先说说近况，李清宇把手伸进口袋，和蔼地点点头。
可能是想起了以前，韩少宸咬牙切齿，大步走到李清宇面前。
“李清宇。”
韩少宸吐出的三个字就像给李清宇判了死刑，让李清宇背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问，还是你说。”
他的声音似乎在忍耐，无论是表情，还是信息素，都能看出他现在非常生气。
但即使生气，韩少宸也依然在等李清宇自己说。
“对不起。”
只有三个字，但足以让韩少宸的眉毛翘起来，韩少宸双手抱胸，点点头，催促李清宇继续往下说。
“一模那天我病了。”
“我知道。”
他应该是通过父母，听说了李清宇因为生病导致最后没能参加高考的事，但李清宇并不完全是病了。
“因为分数很低没达到录取线，所以没有上大学；复读班要收手机，所以才没有联系你。
“上大学后，你当兵了，我没办法联系你。”
韩少宸当兵的同时，李清宇考上了大学，在他退伍复学之际，李清宇当兵了。
复读一年，两个人参军加起来4年。
在总共五年的空白之后，韩少宸和李清宇在迎新会上重逢了。
“我不是故意逃避的，只是不知怎么……”
是啊，简单的巧合。李清宇不是故意逃避的，也不是讨厌韩少宸。
“对不起。对不起，但你也不跟我联系……”
把责任推给韩少宸很卑鄙，但这也是李清宇最好的防守了。
5年空白，并不是李清宇一个人造成的，韩少宸自己也没有联系。
“既然我们又见面了，那就好了。不是吗？“
但韩少宸似乎并不怎么想，因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信息素，现在又开始乱窜了。
就在李清宇苦恼要不要再抽一支烟的时候，韩少宸用生硬的声音开口了。
“我怕打扰你学习。”
密集的信息素像生气一样朝李清宇裹了过，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是委屈了吧，所以自然而然流露出了信息素。
“听说你进了复读辅导班，我怕无缘无故的联系会打扰你，所以没联系你。”
“服兵役，也是因为周围人说趁早完成比较好，所以就入伍了。”
李清宇一边听一边思索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若无其事？不，应该是一脸歉意，却露出难堪的神色。
但在和韩少宸对视的瞬间，李清宇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韩少宸咬紧牙关说了这样的话。
“我每次休假都回了家。”
“你房间的灯明明亮着，阿姨却不在家……你就是不想见我。”
韩少宸看起来很委屈。
“不过，我以为两年之后就好了。想着等退伍再说吧，所以那两年我都没打扰你……”
韩少宸越说越委屈，一激动忍不住抓住了李清宇的肩膀。
“结果你看我一退伍就当兵了！”
“你休假回来都不联系我！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李清宇实在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这是巧合吗？至少李清宇认为是，可韩少宸明显不这么认为。
“我们是朋友吗？”这句话藏在心里太久了，韩少宸终于问了出来。
“朋友”这两个字给人的束缚感是巨大的，李清宇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就僵住了。
“当然……”
韩少宸想要的答案只有一个，但李清宇说出这个答案的过程太难了。
“当然是朋友。”
李清宇摸摸鼻子，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我只是觉得没上大学很丢脸。你知道，我之前成绩比你好，最后考的却那么差……”
李清宇只能说这些。已经躲了韩少宸5年，不能让这5年的努力成为泡影。
“原谅我这一次。要知道初中的时候也你躲过我一段时间呢。“
韩少宸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李清宇的肩膀，看着他的脸。
为了躲避韩少宸的视线，李清宇把帽子压低了，但没有用。
每一次目光纠缠在一起，涌向他的信息素也越来越浓。
“李清宇。”
“我知道你不会说谎。”
李清宇没有把握面对视线，如果对视的话，李清宇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举动来。
“我保证我不会逃避。”
韩少宸对李清宇的回答很满意。
“我们现在在同一所大学，兵役也都服完了，而且我去年休过学，所以现在跟你一样也大三。”
“你懂我的意思吧？”
“也不用拿休学，留学这些借口来骗我，这些政策我比你知道的还清楚。”
像是知道李清宇在想什么，韩少宸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话全部说了出来，让李清宇无言以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