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沉闷撞击声瞬间将徐约拉回现实。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是有人喝醉了吗。疑问在瞬间得出答案,声音很小,伴随着一股酒味散发过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隔壁的人似乎是因为感情的事纠缠。
但是接连传来的名字将徐约的神经卡在了一起。这里是男洗手间,隔间里抽泣的声音也是男性的。
徐约不知不觉地竖起耳朵。
是在打电话吗,因为只有一个声音。对别人分手的八卦不会太好奇。
徐约微微摇头。现在是关心别人的时候吗。与此同时,旁边男子的身体像是支撑不住了一样扑通一声撞在隔间的板子上。
“我……我错了……”
这通电话似乎不会很快结束。
徐约叹了口气,打开洗手间的门。谢天谢地外面和来时一样没人。
习惯性洗过手,徐约望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用双手啪地打了一巴掌,强迫自己清醒。这个月妈妈的医药费,花了近100万韩元。告诉自己要给自己留后路。
“呼——走吧。”徐约终于下定决心。
砰!一声巨响。
徐约从镜子里看到,厕所隔间里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而另一个被勾着脖子的男人吸引了徐约的视线。
身着不菲深灰色套装的男人在身高和身材方面明显另一方要强悍,却丝毫没有没有甩开他的意思。
男人的脸从镜子里一闪而过,徐约还是捕捉到他满是不悦的情绪,从徐约的角度来看场面十分尴尬。但是男人看上去丝毫不在乎。
“告诉我,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衡州,嗯?”
衡州好像是男人的名字。
今天一定不适合出门。
同性恋并不稀奇。也见过很多,甚至有不少同性暗地里向徐约示好。想起刚才触碰脸颊的沈PD的手,徐约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别人上演感情大戏还是头一次。
“你今天来这里不是来看我的吗?我想你了……”
男人抽泣着,有利的手勾着对方脖子看上去却像是挂在对方身上。看着这一幕,徐约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是你的错觉……我从没想你,更不是来看你的。”
隔间里的男人冷漠的否决。尽管声音很低,徐约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徐约清醒过来,努力的想要回过头。
“……阿啾。”
突然徐约打了一个喷嚏。挂在人家身上的是刚刚在走廊遇见的演员“权志欧”。那个权志欧是贴着“忠武路票房保证支票”标签的演员,他居然是个同性恋,荧屏上高傲的样子和现在苦苦哀求纠缠不清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过这都不重要。
徐约发誓自己没有窥探别人这种隐私的爱好,只是此刻他怎么都挪不开眼。这大概是因为辣眼睛的画面给他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挂着的男人不顾一切的亲吻着西装男,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也在看着徐约。他的视线像丝线一样抓住了徐约的神经。强烈的目光盯的徐约头皮发麻。
画面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徐约紧张的咬了下嘴唇。
“呵—”
镜子里的男人居然在笑。
他的笑带了一丝寒意和几分满不在乎,但是目击者徐约变得焦躁不安。
气压不断降低,徐约没法逃离现场,甚至周围的空气都流通不畅了,徐约感觉一阵呼吸困难。
在男人看来似乎徐约是那种变态偷窥狂,没由来的羞愧涨红了脸。
男人举起手,环着对方的后脑勺。另一只胳膊紧紧地束缚住对方的腰。
一瞬间徐约感觉那胳膊像是勒在自己的腰上,勒的喘不过气。
许是被刺激到了,徐约感觉自己的嘴巴很干。眼前的画面不忍直视,男人像是挑衅一般盯着徐约。
徐约终于想起要逃离这个地方。
跑去哪呢?他只好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他记得托着黑色托盘的服务员,从门里走出的权志欧,房间里笑容怪异的人们。
一张张脸慢慢摇晃扭曲起来,像滴在水上的颜料一样蔓延开来。头好晕,瘫坐在地上。
走廊仍然看不到尽头。
鲜红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宝宝,好吃吗?”令人作呕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手指不受控制的抓着地面,指尖开始渗血,像自残一样停不下来。
“救命。”
眼前火花般迸发的火焰是耀眼的太阳。一个身影走来,黑色的大手将他捞起。
这是一条特别长的走廊。这次运动鞋底划过地板的声音很清晰。他经过的每个地方都落下红色的血和脚印。变成一滴颜料,蔓延到光滑的地板上。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照明灯。
市面上似乎很难找到的形状奇特的照明灯,是在德国著名家具品牌成立60周年之际少量制作的室内装饰。像树枝一样伸展的金色不锈钢末端挂着灯泡,躺在下面看的话,灯泡的形状看起来一定像处女座。
这是九月生的徐约的星座。在拍摄脱口秀时讲述自助装修的故事时,提到过漂亮的灯光的形状,这是粉丝们亲手找到并送给他的灯。
“……啊。”
眼前的视线还很模糊,太阳穴也疼的厉害。
“这是哪里?这是宿舍。更确切地说,是志焕和自己共用的房间。但是我为什么在这里?”疼痛让他意识到左手背上还插着针。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比平时低沉了许多,本能地推测出情况不对。
徐约勉强转过头。一看到俯瞰自己的志焕的脸,心就猛的往下沉了一下。这人平时脸上就没什么表情,徐约是为数不多的能读懂他表情的人之一。
志焕现在生气得很厉害。
“徐约,你在干什么。”
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这不像他的行为。
但是现在重要的不是一睁开眼睛就追究自己的队长,而是自己为什么躺在宿舍的床上,还打着吊针。头还有点刺痛。
“志焕哥,这是……”
问是怎么回事。徐约也想知道,他要死了,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我很清楚说过。你要克制一下个人行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志焕打断。果然很陌生。
“对不起,兄弟。抱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