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

华秀正呆呆地靠在门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扭了一下头。

看到那张脸，余雪的脸扭曲了。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华秀的脸变成这样，嘴唇裂开，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

“如果你是来说对不起的，那就算了吧。”

“……”

“因为我没有兴趣听。”

面对华秀不以为然的态度，余雪也有点生气。

“谁来跟你说对不起了！”

“……”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华秀用眼神表示疑惑，余雪嗖地一下扔过来了什么东西，落在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

华秀呆呆地看着手心放的小纸问道。当然，从余雪口中不可能有好的回答。

“涂不涂！”

“……”

华秀这才看出来那是药膏，正想说什么，余雪就一下子转身走了。

“姐姐！”

同来的楚河来不及劝阻。和华秀对视时，露出尴尬的微笑。

“我是来道谢的，姐姐也非常感谢你，我们都是。”

“没什么好谢的，都是有钱的客人，我替你们进去而已。”

“……”

“你为什么要这么刻薄呢？和睦相处不好嘛。”

“……”

华秀的眉头紧锁着，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似的。

“大家都想和你亲近，但是总是自己在一边，不理人。”

事实上，人们不会对不感兴趣的人说三道四。虽然想聊天，想亲近，但总是摆出“我和你们不一样”的态度，连目光都不给，感觉是被嫌弃了。

“无所谓。”华秀默默坐着说。

“什么？”

“被讨厌也没关系。”

楚河叹了一口气。

“楚河啊！”

走廊尽头传来呼唤他的声音，但在转身前，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那个，对清淤有好处的，别扔。”

啪。

华秀静静地看着关上的门，他抬起头来。然后打开手里的药膏，把药膏蘸在手指上，然后在额头上摩擦。

轻轻地。

风吹到华秀坐的房间那边，弥漫着凉爽的药膏味。

***

“部长。”

李晓的头正对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从当初接受邀请开始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但凯伊认识的李晓不喜欢陈老板这种人。不，不是讨厌，而是鄙视。当然，他更鄙视的是像华秀这样的男人。

尽管如此，李晓还是应陈总的邀请来到了红梅楼前。李晓在想什么，连凯伊都猜不到。

“要不要回去。”

面对凯伊的提问，李晓的头才朝这边。李晓眉头紧锁，似乎在问他在说什么，凯伊觉得有点委屈，但还是悄悄地闭上了嘴。

哇。

陈老板才不紧不慢地现身，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我应该早点到的。”

“邀请别人的时候自己最好别迟到。”

迎面下来的凯伊代替了回答。并想给李晓打开后门，但这次陈总还是快了一步。穿着军靴的脚从敞开的车门迈开，每次看的时候都要感叹一下怎么有这么好看的脸。

“请进。”

闻讯赶来的韩朝出现在大门外。

“老板，好好招待，这是贵客。”

“当然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陈老板让出了前面。李晓眉头紧锁，迈开了步子。

“……你不去吗？”

本想跟着走的陈道贤对站着不动的凯伊问道。

“我觉得这样的场合不太方便。我在外面待着。”

“当然可以。”

陈道贤也不再劝了，重要的是李晓。

“哎？华秀呢？”

进到入口的陈道贤奇怪地问道。当然，李晓也不会选择华秀，本以为他会故意出来，结果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华秀最近身体不太好。”

韩朝辩解道，怕得罪了新来的第三部长，急忙打量李晓的脸色。但李晓的表情和进来时一样，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没事没事。”

陈道贤直摇头。其实人因为身体不好休息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居然连脸都没露，平时也没见过他得过一次感冒，不会是提前联系了其他客人吧。陈道贤更好奇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和华秀一样受欢迎的孩子，请不要再进去了。”

“到底有多严重？”

韩朝想尽办法转移话题也没有收回陈总的注意力。他似乎除了真的生病之外没有其他理由，韩朝现在开始担心起来。

“是因为我吧。”

直到那时一句话也没说的李晓突然开口了。惊慌失措的韩朝连忙摇头。

“不不，不是的，李晓大人。”

“走这边行吗？”

但李晓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

“啊，是的，请。”

僵硬的韩朝一下子冲到了前头，虽然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不冒犯李晓就好了。

哗啦哗啦。

楚河静静地往李晓的空杯子里倒酒。

主要对话由陈总接踵而至。李晓要么适当地回答，要么轻轻点点头，要么喝酒。来来往往的谈话主要是本国局势和李昭领导战斗胜利等比较轻松的话题。但奇怪的是，房间里的气氛却很沉重。

啪。

杯子又喝空了，楚河拿起酒瓶，想再把酒杯灌满。

突然感觉李晓在看他，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还是紧张。

李晓举起酒杯，放在酒瓶下面，等着他倒。

平时面对过无数客人的楚河，现在对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却异常紧张，明明没做错什么，身体就缩成一团，倒酒瓶的手也微微抽搐。

“啊！”

酒一下子溢出了酒杯，溢出的酒打湿了李晓的手，滴到了裤腿上。陈道贤看到后，也顿时惊呆了，半起身。

“你没事吧。”